文艺家名片
扎西才让,男,藏族,1972年生,甘肃临潭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理事,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荣获第二、三届甘肃诗歌八骏,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之星、第四届甘肃省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甘南州领军人才等荣誉称号。
文艺成就
1992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在《诗刊》《民族文学》《十月》《星星》《飞天》《西藏文学》《青海湖》《山花》《芳草》《红豆》《散文》《草堂》等期刊发表文学作品70万字,部分作品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诗收获》《诗选刊》《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等选刊转载,入选百部年度选本。获《飞天》十年文学奖(2005年)、甘肃省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2009年)、中国红高粱诗歌奖(2014年)、《文学港》褚吉旺文学奖(2016年)、甘肃省敦煌文艺奖(2017年)、海子诗歌奖(2017年)、三毛散文奖(2017年)、孙犁散文奖(2018年)、《红豆》年度作品奖(2018年)、《星星》散文诗年度大奖(2020年)、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2020年)、甘肃省黄河文学奖(2022年)等奖项。著有诗集《七扇门》(2010年)、《大夏河畔》(2016年)、《当爱情化为星辰》(2017年)、《桑多镇》(2019年)、《甘南志》(2021年),散文集《诗边札记:在甘南》(2018年),中短篇小说集《桑多镇故事集》(2019年)。
代表作品
藏汉双语诗集《当爱情化为星辰》四川民族出版社
散文集《诗边札记:在甘南》民族出版社
诗集《大夏河畔》作家出版社
诗集《桑多镇》长江文艺出版社
中短篇小说集《桑多镇故事集》作家出版社
业内评述
创造艺术标识,开拓语境疆土——浅谈扎西才让和他的文学创作
在甘南,在甘肃,扎西才让是一位创作成绩卓著的藏族诗人、作家。
扎西才让的文学写作始于1992年,相较于那些早慧的作家来说,他步入文坛的年龄段似乎有点晚。但他确是一匹黑马,一出道就显示出赤兔马千里驹的非凡潜力。先是斩获“诗神杯”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获享“十大校园诗人”称号,接着,其作品先后刊发于《青海湖》《星星》《诗歌报月刊》《诗刊》《民族文学》《人民文学》《草堂》《新华文摘》《小说选刊》《散文选刊》等国内近百家文学名刊,入选《新中国成立60周年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中国好文学》《70后诗歌档案》《中国年度诗歌排行榜》等100余部年度选本和总结性文集。出版诗集、小说集、散文集九部。入选第二、第三届“甘肃省诗歌八骏”,当选中国诗歌学会理事、甘肃省作家协会理事。
屈指算来,到2022年,他的文学创作之路已经走了整整30年。30年来,与其说他是诗人、作家,不如说他是牧羊人。因为他身上有着这样几个特质——自然之子、散淡之人、深情吟唱者、自由梦想者、哲学思辩者、天人合一的切近者。这些角色或情态,在他的生活、创作和作品中,得到了或个体、或交织,或隐或显的体现。对他来说,世界就是牧场,写作就是放牧。他一直以一位牧羊人的心境、视角、情怀和梦想在经营他的文学牧场。
他说:“作家确实像个牧羊人,不过,牧的是自己笔下的人物,或者笔下人物的原型。甚至牧的不仅仅是人,还有笔下的植物、动物,乃至万事万物。风里来雨里去,在自己的牧场上努力劳作,试图劳有所得,得有所用,用有所益,益有所留。当作品或作品中的人物纷纷出栏时,收获期就到了。试想,当一个作家用纸张、笔墨或电脑创造出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时,就是精神荒原上的牧羊人。当作品一部接着一部地诞生时,就成了坐拥精神牧场的富翁。”
我们看到,30年来,扎西才让就是用持续不断地创作和对自己心灵世界地笃定把持,来践履和诠释自己牧羊人的抱负、情怀和价值的。
大学毕业后,他长期在学校工作,期间因才华出众,被州上有关部门借调抽调过多次,有数次机会能够转行,但为了钟爱的文学创作,他都婉言相拒了。数年宵衣旰食,取得了工作和创作上的双丰收,荣获黄河文学奖、敦煌文艺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等数十项权威大奖。2015年当选甘南州作家协会主席,2016年被中国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2021年出任《格桑花》文学期刊主编。
他说,文学写作本身,其实就是完善自我的过程,需要一个安静从容的心境和适于创作的环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做到用有限的文字最大限度地表达想要表达的,写出“迅捷有力、直抵内心”的作品。
他崇尚“我手写我心”。他的作品更多的是写身边的人与物,往往带着忧伤的气息,但文字呈现的,还是对人间的热爱,对土地的深情,对党的感恩。他始终代表他自己和他那颗善良淳朴的心,说出他的所爱所恨,写出他的所想所思,发出他的声音,歌咏他身边的人和事,抒写他脚下的故土大地。
他说,做一个好的作家,干净和纯洁很重要。干净,特别是文字的干净,经过努力,似乎能够做到。但纯洁,是很难实现的。它与内在的精神有着莫大的关联。其实更多的时候,纯洁就是在作品中表现真诚,表现真实的景、真实的人、真实的事、真实的情感。生活在甘南,甘南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以至于影响了人生、情怀、生命打开方式,进而影响到文学写作,更影响到处事方式、生活追求和哲学思辨。这就需要找到一个表达的坐标系统和视域入口。于是,他找到了“桑多”,这是甘南大地在他笔下的艺术标识和语境疆土。有了这种标识和廓定,他便可以“信马由缰”地创建自己的文学时空,构画自己的艺术版图了。
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呈现“桑多”世界的绚丽多姿和无限精彩呢?
他回忆说:“那年去玛曲,在阿万仓景区看到的不是过于清楚分明的三省地界,也不是几条河流的异道殊途,而是一个广阔宏大的地域,一个万涓成河、万物归一的图景。这是大自然的视野和艺术追求。是不是在文学创作上,我们也应该有这样的视野和追求呢?是不是也不局限于一种体裁、题材的写作呢?而是根据题材和内容的不同,顺势运用不同的文体呢?”他自觉地将这种追问付诸实践,用诗歌、散文、散文诗、随笔、小说,乃至文学评论等多种艺术形式,潇洒恣肆地抒写他的文学梦想,精心创意装点他的“桑多”世界,同时也不断升华着自己的精神疆域。
他的“桑多”梦最早起源于1999年发在《诗刊》上一首名叫《哑冬》的诗歌,诗中写道:“哑的村庄,哑的荒原大道/之后就能看见哑的人/我们坐在车上/要经过桑多河/赶车的老人/他浑浊之眼里暗藏着风雪/河谷里的水早已停止流动/它拒绝讲述荣辱往昔/雪飘起来了,寒冷促使我们/越来越快地趋向沉默/仿佛桑多河谷/趋向巨大的宁静”。这是他第一次写出“桑多”一词。他说:“那时,我还没有要写桑多镇的打算,只想写甘南的某一条河,在我的想象中,这条河应该有历史,有使命,有地域属性。”流动里有“叙述”、有“艺术”、有“哲理”。
该如何发现、抒写、和构建“桑多河”的精神和物质的世界呢?他思考着,持续创作着。
从2011年到2019年,他创作了大量抒写和反映甘南“三河一江”流域历史和现实,自然和人文的诗歌、散文、小说,探索着、构画着他的“桑多”文学版图,塑造着那个成就他文学梦想的桑多镇。他说:“通过塑造桑多镇的一系列人物形象,集中呈现了桑多人对世界的认知,对人生的看法,对生存价值与生命意义的反思。我的想法就是借文学作品,来探究深藏在人性中的幽暗与光明。”读他的诗歌、散文、小说,我们能够深刻体会到,他的作品里不但有故事、有人物、有艺术,也有哲理。这些,都通过“人性中幽暗与光明”地交织而体现得丰沛而深刻。
他认为,“不管作家身在何处,作品的灵魂始终在故乡。”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文学故乡。他的文学故乡就是桑多镇。解决了灵魂安放的问题,与题材选择有关的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于是,他的写作进入了爆发期。十年间出版了诗集《七扇门》《大夏河畔》《当爱情化为星辰》《桑多镇》《甘南志》,散文集《诗边札记:在甘南》,中短篇小说集《桑多镇故事集》等九部作品集。
其中,诗集《甘南志》出版于2021年,是他以诗歌的形式,回眸甘南历史,再现历史事件,追怀风云人物的一次文本实验,通过202首精短诗歌,探寻了人类在战乱和困苦中能诗意栖居的原由,讴歌了超越地域、民族和疆界而历久弥新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将桑多文学领域拓展到了历史的范畴。
诗集《大夏河畔》出版于2016年,收录诗歌150首,分“大夏河”“桑多山”“桑多镇”“桑多人”“桑多魂”五辑,从文学地域角度,对大夏河畔的自然生态、社会人文、民族民俗、历史现实等诸多文化内蕴作了深度发掘和诗意展示,勾勒出了他的桑多文学艺术雏形,放飞了他的桑多文学的浩荡之梦。“桑多镇外,草原深处,梦被牧羊人搂在怀里,睡去/它们来到阿尼玛卿山脉/齐聚在桑多山下,已经不是埋头吃草的样子”。
而诗集《桑多镇》是他从事写作以来最满意的一部作品。书中遴选了他自1999年至2019年20年所创作的与小镇桑多有关的183首作品。整部诗集由“镇志残片”“小镇秘闻”“小镇人物志”“小镇风俗志上篇”“小镇风俗志下篇”“小镇情爱志”“小镇诗人”“达娲央宗”“你和亲人”等九辑内容构成。“从桑多地界上,肯定跳不进天空里的那片海/那么,从桑多天空里一跃而下,必然能跳入这滚滚红尘”。通过这部作品,他试图架构出“人性和神性共存的红尘——桑多镇”,“体现了他努力构建文学甘南语法世界”的创意实践。凭借这部诗集,他摘取了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奠定了他当代中国少数民族著名诗人的地位,也在全国文坛展示了他桑多文学工程的靓丽姿颜,点亮了他“立足故土甘南,创建文学小镇,塑造灵魂形象,层现人性主题”的文学创作理念。
构建文学的“桑多”世界,基于他的赤子之心和爱国主义情怀。他说,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作家,我们要始终牢记,写作时手要按在良心上,要向党、国家和人民致敬。
扎西才让桑多文学版图的成功构建,使他的作品有了非常显明的艺术和哲理辨识度。这就使得他和他的作品跻身于中国当代文学殿堂,有了介质上的可能。(作者:敏彦文,中国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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