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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本纪》:一部“敦煌的《白鹿原》”,讲述河西走廊尘封已久的精神秘史

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的敦煌,是丝绸之路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近年来,敦煌被越来越多的人们熟知、提起、亲近,成为挖掘中国乃至人类文明的一把钥匙。

然而,关于“敦煌”的纯文学书写向来寥寥。

身为甘肃人的作家叶舟说道:“我对敦煌的所有热爱、书写、感情,可能就是我这一生的宿命。”

叶舟书写《敦煌本纪》不仅是为敦煌树碑立传,更是为了回到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回到年久失修的“锈带”,去寻找那些失落已久的民族血脉和气韵。

历史和传奇在这本洋洋百万字的巨制中完成了它的诉说和使命。

《敦煌本纪》

叶舟笔下的《敦煌本纪》共计109万字,分上下两卷。

据他自己说,写完上卷时他没有想到“敦煌本纪”这个词,当时拟的书名叫“圣敦煌”。

不过,“圣”这个词来自西方,譬如“圣殿”、“圣堂”。

言下之意就是不够本土化,没有那么称心如意。

后来有一天他灵感突发,查资料的时候,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史记》。

当时看到”本纪“二字,冥冥之中就感受到了敦煌和它的直接关系。

并且,这两个词组合的刹那,叶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栗。

作家叶舟

他还进一步解释道,其实书里要表达的,就是把老百姓放在了佛窟。

他认为百姓才是天,所以他不是在供养佛窟里的神像。

在他的脑海里,真正需要供养的,是大地上的生灵万物。

这里的佛窟,就是举世闻名的敦煌莫高窟。

关于“莫高”二字命名的由来,历来也有多种说法。

敦煌莫高窟

一说是窟,因为它海拔高于敦煌其它地方。

一说是山,唐代鸣沙山叫“莫高山”,因此位于这里的石窟得名“莫高窟”。

书里给出的说法是“莫高者,莫高于此僧之谓也,便是这个名字的来历”。

此僧指的就是得道高僧乐僔和尚。

他曾经发愿要在这个地方开凿佛窟。

为了纪念他的功德,“莫高窟”的名字就一直被沿用下来了。

对于叶舟本人来说,之所以对敦煌、对莫高窟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甚至为此写了这么厚的一本堪称史诗级的小说《敦煌本纪》。

实际上也并非偶然。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甘肃人,叶舟跟随父母生长在兰州。

他曾经坦言,河西走廊赐予他很多灵感。

笔下的每一行诗,每一部小说都是在回答提问,在交卷,在加入一阙众生的合唱。

而敦煌,对于叶舟来说,则是写作源头和母题般的存在。

除了《敦煌本纪》,他还写过《大敦煌》《敦煌诗经》《蓝色的敦煌》《敦煌卷轴》等等。

1986年暑假,那是叶舟第一次路过敦煌。

当时的他还是个穷学生,坐着绿皮火车去了一趟新疆,中途停在了柳园车站。

那时,柳园车站是敦煌的唯一门户,是兰新线在甘肃境内最西的一站。

去程时,因为天气原因在柳园车站停留了很久。

回来时,一切顺利,恰逢清晨,霞光铺满车站,铺满敦煌。

叶舟下车散步,第一次感受到了敦煌的气息。

再去时,已是2000年的农历大年初一。

那一年,叶舟又来到敦煌。

整整一天,他独自逗留在宕泉河的两岸,沉浸于千佛灵岩之上,享有了独属于他自己的一段时间。

莫高窟的伟大宁静给他力量。

这座辉煌的文化遗址带给他无限的灵感与书写冲动。

宕泉河

当时他还发愿,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要写出一个大部头,一部心血之作。

道出敦煌的秘密,说出莫高窟的前世今生。

让那一块土地上的苍生赤子、田夫故老成为真正的主角,去占据舞台的中心。

并以此作为他这个儿子娃娃的反哺和报恩。

不过,许愿易,还愿难。

真正开始动笔创作《敦煌本纪》已经是16年之后的事了。

而这本书首次出版则等到了2018年。

18年的光阴,让一个婴孩长成了少年,也终于迎来了《敦煌本纪》的面世。

尽管在长篇小说领域,叶舟也只能算个少年。

但是“敦煌”这一主题,他写诗歌、写随笔、写散文,早就烂熟于心。

叶舟对于“敦煌”的迷恋和书写从未停止。

“敦煌”不仅是他的创作母体,更是创作版图。

是他文字安身立命的疆土,也是他个人“一命所悬的天空”。

他要做的,不仅是要讲好一个富有“敦煌”品格的故事,而且还要在故事中开拓“敦煌” 文化的版图。

他要尽最大的努力和愿心,发明一个他认为的“敦煌”。

这个“敦煌”,不等同于地理位置的敦煌,而是文学的“敦煌”,文化的“敦煌”。

敦煌壁画
  如今,《敦煌本纪》被评为首部以小说笔法为敦煌立传的长篇巨制。

不仅篇幅配得上“本纪”二字,人物情节方面也堪称重量级。

上百位形形色色的人物,宏大叙事的方式。

讲述敦煌时空里三大家族跨越半世纪的命运沉浮。

重述河西走廊尘封千年的精神秘史。

虽然与茅盾文学奖失之交臂未免遗憾,但对于叶舟本人和整个文学艺术界来说,由此引发的讨论才更值得珍视。

有评论家认为,“河西走廊有了一部《敦煌本纪》,正如渭河平原有过一部《白鹿原》”。

这样的表达乍一听,好像还是每个作家都有一座精神原乡的理论,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表达。

无论是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凤凰,还是莫言笔下的山东高密,又或者是陈忠实笔下的关中白鹿原。

好像都离不开作家本人的生活环境和个人经历。

但是深入挖掘,你就会发现,叶舟显然有更大的野心。

表面上是索家、胡家、沈家等家族的恩怨情仇。

实际上还有背后的历史文化背景、宗教信仰、情感人心等等。

用叶舟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如果说《敦煌本纪》和《白鹿原》有某种相似之处的话,那只能是一种致敬的产物。

相似的其实是文化的底色。

鸣沙月泉
  命运吊诡,即便在那个战乱频仍、兵连祸结的时代,白鹿原一直是亮的,关中也始终处于政治漩涡的中心。

但敦煌乃至河西走廊却被抛弃了,遗忘了。”

抛弃,遗忘,原本就边缘化的位置,在多数人的集体失忆之下,变得更加苍凉落寞。

因此,叶舟的创作目标从一开始就有所不同。

他要做的不是强化人们对敦煌的认识,而是要依托《敦煌本纪》完成一场复活。

复活一座尘封了几百年的历史古城的人气与生机。

同时也要为丝绸之路上的一段“锈带”除锈。

更要安放敦煌的天地人佛、万物苍生。

甚至还要塑造敦煌的少年,以此激活以他们为代表的中国元气。

因此,叶舟这本书,跟其他同类型的书比起来,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都有他更大的着力点。

为的当然就不仅仅是一时一地文明,而是更加复杂深远的意义。

敦煌当地有一句民谣,“天留下了日月,草留下了根;人留下了子孙,佛留下了经。”

这一句被叶舟用在了《敦煌本纪》的卷首语中。

毫无疑问,其中的天、地、人、佛是整篇小说点睛般的存在。

它们把我们带向历史和时代的深处。

向原点处回溯,是万物苍生,也是某种信仰。

当越来越多的人有了“敦煌”情结,《敦煌本纪》这样带有地域特色的故事就成了我们了解这片土地隐秘过往的一扇窗。 来源 :麦家陪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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